第(1/3)页 裴靖站起来,对着裴玄和陆鸣安拱手道歉,脊背都弯了下去,看起来十分真诚。 “是我的错,兄长,嫂嫂,靖听凭责罚。” 镇北王冷下脸。 他都已经表示这一茬过去了,裴玄还揪着不放,这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? 虽然知道裴玄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冲动性子,镇北王还是面色不虞。 阮王妃看在眼里,皱着眉不满地给裴玄使眼色,示意他不要再说。裴玄受责是小,别连累了她和城儿。 裴玄却好像没看见一样,接着说:“你嫂嫂心善,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跟你计较,但你自己不能真的没有表示。我记得你有一方上好的兰花砚台,正好你嫂嫂也爱好文墨,干脆就作为赔礼送你嫂嫂。” 裴靖一下攥紧拳头。 他本来就没什么钱,回来王府之后原想着能多得些钱财,或者至少镇北王能送给他一套像样的文房四宝,结果一样都没有。 如今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陆鸣鸾送的兰花砚台,还想着日后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,有机会切磋笔墨时,这砚台估计是少数能拿得出手的东西。 镇北王冷着脸开口:“哪有兄长向弟弟讨要东西的道理?” 裴玄直接反唇相讥:“哪有弟弟看着嫂子想着‘故友’的道理?比起他的行径,我要一方砚台不算过分吧?要是父王觉得不对,那明日早朝我就去问问朝中其他大人,让他们给评评理。若都觉得是儿子的不是,那我给五弟道歉又有何妨?” 镇北王气得脸色发黑,却也知道跟裴玄发脾气没用。这个儿子的性子一直都是这么冲动易怒,做事不过脑子,还说得出就做得到。 寿宴的风波还没过去,要是再让裴玄因为这点事闹到朝堂上去,他镇北王府就真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了! 镇北王正打算开口让裴靖将砚台让给陆鸣安。 陆鸣安就先一步笑着说道:“我知夫君是为我打抱不平,但料想五弟也是无心之失。再者这也是五弟对未来五弟妹情深义重的体现。夫妻和睦是好事,我们作为长兄长嫂,也该为五弟高兴。” 裴玄听了陆鸣安的话,像是冷静了些,赞同地点头,“夫人说的是。” “那砚台既然是陆小姐送给五弟的,咱们就不夺人所好了。”陆鸣安眸光一转,藏住眼底深深的冷意,“不过五弟确实该注意言辞,须知祸从口出,五弟日后是要做大官的人,就更得注意。我看锦绣身边的人各个都很会说话,你日后有机会不妨多向锦绣请教。” 裴靖眼底飞快地略过一抹冷色:“嫂嫂说的是,我是该向大姐姐身边的千愁学习,如何说话如何来事儿。” 裴锦绣脸色猛然一变。 窦侧妃蹙额拢眉:“什么千愁,谁是千愁?” 裴城露出一个看好戏的表情,“千愁啊,这名字听着耳熟,啧啧,不就是彩云班的那个伶人吗?那还是个台柱子呢!那嗓子那身段,哪次开唱都有一堆人捧着,没想到大妹妹也喜好此道。” 话音落定,桌上众人面色各异。 只有裴玄和陆鸣安表情未变。 陆鸣安早就料到裴靖不会放过裴锦绣。 在裴靖眼中,裴锦绣就是导致母亲被降为侍妾的元凶。 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,自然要报复回来。 之前裴锦绣和原身假装交好时,为了得到原身的信任,就透露出自己在彩云班有个看中的伶人,经常去捧场。虽说没做过太出格的事,但给伶人的打赏不少。 每次伶人表演完还会特意去感谢裴锦绣。 陆鸣安只是让宝镜在丫鬟下人中稍稍透露这件事,裴靖果然就抓住了这个把柄。她刚刚就是故意引导裴靖说出这件事。 王府的千金小姐,居然屡次给一个伶人打赏,传出去都要笑话王府不会教养女儿,做出这等荒唐丢脸的事。 稍微有头脸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娶一个长期打赏伶人的女子,这跟在外面花钱包汉子有多大区别? 窦侧妃气得鼻子都要歪了,抬手狠狠打了裴锦绣一巴掌。 “啊!” 裴锦绣跌倒在地,脸上瞬间肿出了五指印。 “母妃,您打我!” 窦侧妃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,头一次这样不顾形象地指着裴锦绣训斥:“打你怎么了?就是以前打你打得太少了,才让你一点规矩不懂!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天天往外面跑,还打赏一个伶人,这像话吗?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!” 太夫人重重一哼:“平时不多加约束,现在闹出丑事了知道管教了,你这是做给谁看?本就是庶出,还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。也是你身为母亲,却从不以身作则。母女上行下效,一脉相承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