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个时辰后。 朔风关内。 临时清理出的将军府大堂,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。 大将王贲顶盔贯甲,龙行虎步而入,虽经苦战,甲胄上沾染血污,但神色依旧沉稳如山。 他行至堂中,对着主位的赢子夜抱拳躬身,声音洪亮:“末将王贲,奉命驰援来迟,令殿下受惊,请殿下责罚!” 赢子夜起身,亲手扶起王贲,脸上带着诚挚的赞许:“王将军何罪之有?” “若非将军率铁骑如神兵天降,雷霆一击,朔风关危矣!” “将军力挽狂澜,功在社稷,何谈责罚?” “本公子定当禀明父皇,为将军及麾下将士请功!” 王贲心中微暖,沉声道:“此乃末将分内之事,不敢居功。” “殿下临危不乱,坐镇城头,擂鼓助威,激励三军,方是此战关键。” 两人略作寒暄,赢子夜便请王贲落座,商讨后续布防及大军休整事宜。 王贲所部十五万援军主力尚在途中,其先锋重骑虽解了朔风关之围,但后续步卒、粮草仍需时间。 且需防范蛮军卷土重来。 正当二人商议之际,暗河统领赵弋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堂下阴影中。 赢子夜见状,对王贲道:“王将军,大军初至,鞍马劳顿,还请先安排将士们扎营造饭,好生休整。” “具体防务,稍后再议。” 王贲知趣,起身拱手:“末将遵命,先行告退。” 说罢,转身大步离去,甲胄铿锵。 待王贲离去,赵弋苍才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主上,城内潜伏的蛮军细作,已审讯完毕。” 赢子夜目光一凝:“讲。” 赵弋苍语气凝重:“据活口讲述,他们这支小队,接到的命令并非常规的里应外合,而是在城破之前,便混入难民之中,伺机潜入各座城池。” “他们的任务,也并非固定在某一处配合攻城,而是如同水银泻地,散布于北疆各城之间!” “一旦发现有我军防守薄弱,或敌军大举攻城之时,便立刻集结作乱,制造混乱,配合破城!” 赢子夜闻言,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从座位上站起:“散布各城?” “伺机而动?” “像他们这样的队伍,还有多少?” 赵弋苍摇了摇头,脸上也带着棘手的神色:“他们也不知。” “据称,各小队之间互无统属,亦无横向联系,只接受来自上层单线的指令。” “有多少支这样的队伍,潜伏在多少座城中,无人知晓。” “他们就像一颗颗埋在土里的毒刺,不知何时会突然钻出来,给予我们致命一击!” “互无联系…散布潜伏……” 赢子夜缓缓踱步,指尖冰凉。 这种手段,极其阴毒,也极其有效! 它完全打破了常规战争中细作活动的模式,没有固定的据点,没有明确的联络网,让你防不胜防! 今天可能在朔风关,明天就可能出现在雁门。 后天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里突然发难! 你根本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,什么时候会跳出来。 第(1/3)页